山雨食林

非常贪婪,依靠夸赞和爱意存活

【他人即地狱】热岛效应0.2

Ps.前文看合集同名文章/之前说的更新速度是我在讲梦话/随缘更新最迟周更/私设:小黑兔作家出道,闵智恩病态依赖,苏正花调入刑警队,有原创人物/啊这里是不负责任的预告,0.3祖宗CP激情大尺度PLAY却遭苏警官突袭(??)

0.2
  “感觉哥哥最近很喜欢穿西装呢。”
  休息室里,再次和主办方确定完活动流程的闵智恩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看了眼窝在椅子里打盹的尹宗佑,偏过头小声地和助理说话:“这种风格还挺适合哥哥的,是哪位造型老师推荐的?真是有眼光。”
  “是宗佑哥自己和老师提的,说今天毕竟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得认真一点。”
  缩进椅子里的尹宗佑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脸上因为熬夜而浮现的疲态被化妆品遮盖,只露出属于成功人士的精致与光鲜。不光是着装风格,事实上闵智恩越来越觉得尹宗佑变得和之前不同。可她按下了心里翻涌的不安,去竭尽所能地帮助哥哥的事业和生活。
  那件事情是一道没人敢碰触的伤口。即使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不得不总是提及,也不过只敢将呼吸在破损的皮肤上轻轻擦过。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去端详,只是闻一下都能知道皮肉腐烂得多么严重。
  闵智恩伸出手,指腹轻轻点了下尹宗佑的眉心,想将困住他的织网捋顺一样,缓慢地替他揉按太阳穴。她弯腰蹭了蹭男人的侧脸,再直起身体后眼中盛满眷恋与温顺,与镜子中苏醒过来的尹宗佑四目相对,浅笑道:“早安,哥哥。”
  尹宗佑眨了眨还有些朦胧的眼睛,被温软手指按摩的地方传来的舒适感让他一时没清醒过来。但在逐渐清明的视野里,当他看清楚智恩脸上的表情后,所有的慵懒与困倦几乎在瞬间钻进他的骨缝里。他再一次苏醒过来。
  “辛苦你了,智恩。”尹宗佑按了按闵智恩的手腕,示意对方停止动作,同时略微低下头避开了身后人专注的视线,低声说:“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有时候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看到尹宗佑睡醒后,助理有眼力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休息室,将空间留给这对情侣。
  “试着依赖一下我吧,我们可是要陪着彼此的。”闵智恩对尹宗佑说:“毕竟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啊。”
  “我保证,不会再让哥哥一个人面对地狱了。”


  
  镁光灯引爆瞳孔,燃烧毛发,却只将最表层的虚伪留在底片上,任由人们用形形色色的皮囊在世间招摇撞骗。
  尹宗佑在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时心想,如果有能够拍出人类灵魂的机器的话,一定可以举办场有意思的摄影展。只不过不清楚会有多少人肯直面灵魂这种东西。
  他的视线在角落里略作停留,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毛,又很快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一个没有任何含义可以去探究的笑容,时不时趁着别人不注意,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坐在最边缘的男人身上。
  总是勾起的嘴唇有些干涩,尹宗佑探出舌尖舔了下,在尝了一嘴润唇膏后不动声色地用舌头抵在牙齿后面狠狠摩擦,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这种恶心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他抬手假装咳嗽,湿热的舌肉舔过掌心,与带笑眉眼大相径庭的是不耐烦的唇线。
  妈的烦不烦,总是这一套问题念来念去。真想把这些家伙的舌头都拔出来,难不成上面都刻满了这些不断重复的、无聊的问题吗?
  自尹宗佑出道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话题无外乎是城市阴影里的变态杀人魔。数不清的人戴着无菌手套翻看着他的经历,然后居高临下地发表些这个社会没救了的看法。就好像之所以肯把视线往他身上放,纯粹是为了烘托出自己那让人动容的悲天悯人,可又偏偏还真就有人在新闻底下声援。
  尹宗佑究竟是谁?
  不过是一个打着受害者旗号蘸人血馒头吃饭的潜在暴力狂罢了。没有才华,却还想着出书赚黑心钱,不然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切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售卖自己的悲惨呢?
  这种声音在尹宗佑的新书销量大幅度下滑后格外尖锐。
  而作为这种声音的领军人物——享受着尹宗佑关注的那个角落里的男人看起来似乎过得并不愉快。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肩头还有未洗干净的污渍,仪容也是不能入眼的,活像是个刚从房间里被人拖出来的无业游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诡异气场。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盯上。尹宗佑摸了摸下巴,虽然有些失礼,但确实是记不得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路上被野狗追咬的时候,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畜生的欺辱吧?
  毕竟是不需要进行沟通的,只需要选择忽视或者解决掉而已。
  记者会不出所料的被缠着问了许多关于新书和舆论的问题。正装下模样精致的青年作家态度自然,不卑不亢地表示自己相信出色的作品一定不会被埋没。不过他偶尔的走神仍然被眼尖者记录下,随着键盘声噼啪作响,方正规矩而又没任何情感的文字便开始在网上绘声绘色地谈述盗取公众关心的卑劣者在面对残酷现实时有多无助可悲。
  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只需要一个引爆点而已。
  尹宗佑在尾随着那名记者进入卫生间前,摸着口袋里的牙齿手链出神地想,如果规则已经被制定好,那么只要顺着规则进行下去就够了。至于藏在字里行间的污点,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特殊手段,不需要过多苛责。
  “手套。”穿着跟他同样款式的外套的男人倚在门前,手指敲着门框,不忘记提醒他:“虽说不需要如履薄冰,但小心点总是没错。在找到合适的清道夫之前,亲爱的就多辛苦一点吧。”
  “闭嘴。”尹宗佑低头擦了些石灰粉,然后顺利地将双手伸进无菌手套里,感觉到皮肤被紧绷的胶料吸附柱,不由下意识地皱起形状齐整的眉毛。
  简直跟将手伸进了逼仄压抑的喉咙里一样地让人反胃。
  “我和你这家伙可不一样,别用清道夫这种词来恶心我。”尹宗佑舔了下已经被擦干净的嘴唇,能尝到的只有自己灼热起来的兴奋与冰冷如铁的欲望。他不轻不重地瞟了眼看着自己微笑的男人,耸了下鼻子有些不屑:“只需要吃些垃圾就能缀在脚跟儿后面的家伙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你也不是没有领略过那些家伙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吧?”
  “你说的对。”徐文祖点了点头,替已经掏出针管的尹宗佑推开房门,将正站在洗手台边抽烟的猎物大方地展露在跃跃欲试的猎手面前,赞同道:“所以我才选择了亲爱的,你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对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种话可说不好。
  尹宗佑在记者认出自己的脸之前健步冲了过去,动作利落地将麻药推进男人颈侧的动脉。在看到记者扶着洗手台瘫软倒地后,他才找出角落里的“清洁中”的标牌,把牌子立在门口并反锁好厕所的门,对着镜子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他看着镜子里微微喘息的自己,还有自己旁边像是深渊般的黑影,调整好表情后将口袋里的牙齿手链拿出来戴好,小声嘟囔道:“迟早有一天要摆脱你。”
  “父母早逝,没有成婚,也没有固定的交往对象,因为性格的原因甚至连熟悉的朋友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些用来攻击你的文章,这位记者先生可还真是活得相当没有存在感。这样的人,某一天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如影随行的男人用手撑着膝盖,弯腰歪着头仔细打量了一遍任人宰割的猎物后,这才抬起头对尹宗佑笑笑:“要拿他来做新书的卖点吗?”
  “被赋予利用价值难道不该是件让他感恩戴德的事情吗?别用那么恶心的笑脸对着我,徐文祖,难道你会想替他求情吗?”
  “啊,亲爱的你知道我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只不过刚才听到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是亲爱的想停手了吧?”
  尹宗佑面无表情地迎上徐文祖审视的目光,身体仿佛被冰冷的蛇类缠住一般地紧绷起来。他咬紧后牙,下颚线清晰流畅,往下是线条漂亮的脖颈和掩在版型利落的外套下不强壮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没什么需要恐惧的,但仍控制不住鬓角冒出的冷汗。他同样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需要愤怒的,但还是被熊熊燃烧的业火吞没。
  直到颤动的喉结被人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捏住。
  “别想着逃,亲爱的。”徐文祖在尹宗佑的耳边亲昵而冰冷地说:“我说过的,只要是我看上的,就绝对不会松手。”
  触摸到皮肤的指腹黏腻湿滑,将暗红色的鲜血涂抹在尹宗佑的脖颈上后,又在他狂乱挑动的动脉上敲了敲。
  被割喉的徐文祖全然不顾自己颈侧喷涌而出的鲜血,自顾自地按住了尹宗佑的脖子。
  “要一直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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